俄罗斯人眼中的汉语（海外纪闻）
柯 莉
如今，中国已经成为俄罗斯最友好的、交往最密切的邻邦之一。现在有几万俄罗斯人在学习汉语，渴望了解中国的历史和现状，希望有机会能到中国看一看。
俄罗斯官方非常重视国家的汉语教育。本来，俄罗斯教育部计划在2016年将汉语列为俄罗斯国家高考的外语之一。这样，汉语就是继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之后的第六门列入俄高考的外语，也是唯一的一门欧洲以外的语言列入俄罗斯国家高考。由于一些原因，这一计划推迟到2017年开始实施。
在莫斯科，有时我和朋友在咖啡馆里吃东西，邻座的人意识到我们是中国人，就会开始饶有兴趣地讨论一些关于中国的话题，中国经济突飞猛进的发展是他们最热衷于议论的。在莫斯科大街上，会看到一些俄罗斯人喜欢汉字的现象，例如在汽车上粘贴“如意”“好运”“平安”等汉字。我的学生还会把手串上的“囍”字、项链上的“幸”字展示给我，并非常兴奋地讲述这些小物件的来历。还有一些追求个性的人会用一些汉字纹身，一次在电梯下行时，我看到一位帅气的俄罗斯小伙子的脖子上醒目地纹着一个彩色的“汉”字，我不由得为之惊喜，觉得十分有趣。
不过，俄罗斯人接受汉语，还是不如接受西方语言那么自然和顺利。除了汉语的声调他们认为难以接受外，还有一些发音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到了无法理解的难度，如果俄罗斯人听你说汉语时会莫名其妙地笑，你千万不要误以为是自己的幽默感染了他们，而是这些汉语的语音引起了他们丰富的想象。例如，俄罗斯人平时不说“会”这个音，若说了就等于在说脏话。因为这个音在俄语里有特定的不雅含义。因此，俄罗斯人听到中国人的名字里有“辉、晖、慧、惠”等汉字时，感觉搞笑极了。
我在莫斯科国立语言大学任教时，就遇到了这一尴尬问题。中国人都知道，汉语里“会”这个音十分常见，几乎我们每天都要说到灰尘、灰色、学会了、回家、后悔、开会、会不会、把手收回等，实在太多了，还都是常用词汇。所以，在教俄罗斯学生汉语时很难避免这个音。最初教拼音会遇到这个音，接下来教汉字涉及的更多。
我在接受出国前培训时，一位老师曾提示过我，但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个音的意思，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到了俄罗斯的课堂上，每次上课都有学生呲牙笑，他们笑起来很好看，我还很自信地以为是我讲的课有意思呢。可是有一次，一个学生很好心地告诉了我“会”这个音在俄语中的含义，我才恍然大悟。不过作为老师，该怎么教还得怎么教，如果他们笑了，就让他们开心地笑好了。
学习了一点汉语，但又不很精通汉语的外国人，常常会持这样一种态度，就是汉语有拼音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学习汉字呢？这样的疑惑，很多俄罗斯人也有。但是只要进一步学习汉语，认识了大量汉字以后，他们的疑惑就会慢慢消除。汉语里的同音字太多了，如果只有拼音，那么会引起无数的歧义。学习汉语的俄罗斯人认为，汉语除了汉字难以外，其他的并不难，语法很简单，这样的现象和俄语正好相反。
在俄罗斯教汉语的日子，让我充满了就成感。当我信步在莫斯科街头，偶遇友好的俄罗斯人用汉语和我打招呼，我会觉得非常愉快。毕竟，我所热爱的汉语已经被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接受并学习。
加油，汉语！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8年08月11日 第 05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