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痴迷中国画（采访手记）
王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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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尚·贝拉大使“变身”国画“讲解员”。
海外网 付勇超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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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斯洛伐克驻华使馆会客厅，立刻被满室的中国传统水墨画所吸引：既有大江大河奔流不息，又有青松翠竹四时美景……这里展出的一幅幅中国画家画作，向每一位来客诉说着斯洛伐克驻华大使杜尚·贝拉对中国文化的喜爱。
在采访前，大使秘书特意嘱咐我们布景时不要遮挡壶口瀑布图，这是贝拉大使最喜欢的作品之一，一定要把它当作视频背景。
跨文化传播领域有个概念，叫作“文化折扣”，说的是由于文化背景差异，一国文化产品很难被其他地区受众认同或理解，导致价值降低。比如，西方摄影绘画中经常用到的十字架隐喻，大多数中国人无感；而中国绘画中的常客“梅兰竹菊”，很多西方人也不解其意。面对这位据说对中国画“痴迷”的大使，栏目组有些好奇：作为欧洲人，这份对中国画的喜爱和了解能有多深呢？
我们的疑惑在采访一开始便烟消云散，因为贝拉大使竟主动当起了中国画的“讲解员”。“每次站在这幅壶口瀑布图前，我都像被充了一次电。”贝拉大使说，壶口瀑布让人感受到黄河的力量，而奔腾不息的黄河是中国精神的一种象征。从黄河之于中华民族艰苦奋斗、顽强拼搏的象征意义，再到以静写动、以动衬静的创作手法……贝拉大使徐徐地讲，我们静静地听，仿佛置身壶口瀑布岸边，那一条条黄色的巨龙呼啸向前，时而怒吼、时而嘶鸣，时而天崩地裂般四散，时而泰山压顶般冲击。
在贝拉大使身上，我们丝毫看不到“文化折扣”的影子。整整10多分钟，他尽情沉醉在美轮美奂的中国绘画艺术中，仿佛一个动情的诗人向台下的我们朗诵着自己最得意的篇章。可以感受到，这绝不是叶公好龙者面对镜头时的表演，而是长期浸润在中国文化中的真情流露。贝拉大使还笑言，他在大使身份之外的第二职业是中国绘画收藏家，如今他和夫人最发愁的是怕以后找不到足够多的房间来放置他心爱的中国画。
大使亲自讲解“中国画”这个意外收获，让此次采访变得与众不同，也让我们真切感受到文化的确是不分国界的，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一个国家的大使固然带有本国文化的印记，但个人的阅历、知识与兴趣更可能是两种不同文明交汇的缩影，而挖掘不一样的细节、展现不一样的生活，正是“我在中国当大使”栏目组的初心所在。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9年12月30日 第 08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