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赌场》探讨全球变暖
高中梅
有关全球变暖的讨论一向受人关注。乐观主义者认为，过去百年来，全球温度只上升了1%，对人类没有造成负面影响。而悲观主义者认为，全球变暖将是人类社会自存在以来面临的最大危机。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当代著名经济学家、201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威廉·诺德豪斯在代表作《气候赌场》（梁小民译，东方出版中心2019年10月出版）中系统分析了这个问题。
现任耶鲁大学斯特林讲席教授的诺德豪斯很早就开始关注环境变化尤其是气候变化带给经济的影响，后来创立了气候变化经济学。他的理论创见，成为目前国际上制定气候经济政策、应对气候变化国际谈判时应用最广泛的的理论依据，《京都协定》《巴黎协定》的科学基础即在于此。
经济学作为一门社会学科，为什么会切入气候变化的议题？诺德豪斯给出了两点理由：一方面，旨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政策措施，必须经由经济系统才可起作用；另一方面，气候变化也会对经济系统的生产过程和最终产出发生影响，比如干旱导致粮食歉收。还有一个更深层的理由，那就是自然学科在做预测时，往往使用简单的外推法，比如把二氧化碳排放量与GDP相挂钩。这样的处理方法忽略了微观主体对经济环境变化的适应能力。如果气候变得干旱了，农场主可以不种植小麦，而改种对水分要求更少的玉米。类似地，如果政府出台碳税，企业可寻求替代能源，故而在二氧化碳排放量下降的同时，GDP增速并不一定放慢。可见，自然学科在探索地球生态系统的规律上固然起着基础性的作用，但如果涉及到遏制气候变暖的政策实践，就绕不开经济学。
“气候不仅是科学问题、经济学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诺德豪斯认为，像京都议定书那样的数量控制型框架，避免不了效率欠缺的问题，要达到有效率的成果，还需要借助价格机制。不过，采用碳税的方案也会带来不少问题。比如，不同国家的碳税水平是否应相同？若要求相同，则发展中国家难以接受；若允许有差异，则差异为多少，差异的动态调整怎么进行，在政治上都很难达成一致。
人类如何应对气候变暖？诺德豪斯认为有几种方法，一种方法叫做适应，比如农业的转基因工程，培养新的种子就是适应，安装空调也是适应，但这种方法是被动的。第二种办法叫地球工程，就是用物理方法来解决全球变暖，比如说人造火山爆发，喷出一些微粒，把阳光反射回去从而降低地球的温度。再比如通过转基因工程培养一种树，这种树专门吃碳。
诺德豪斯认为，地球工程还处于科幻状态，而人类现在只能减缓温度上升。但减缓就涉及到经济问题，比如说你用太阳能替代煤炭发电，需要大量的投资。今天投入的，可能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之后才有收益，所以必须用经济学方法贴现来解决这个问题。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9年10月24日 第 07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