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状况糟糕 服务机构逃离
法国格里尼，“吓跑”超市的小城
本报驻法国记者 王 远
近日，法国巴黎市南部埃松省格里尼市的居民有些窝火，当地仅存的一所大型卡西诺超市因暴力频发、治安堪忧而最终选择闭门停业，生活更加不便利。“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了，现在连最后一家超市也没了……”当地居民颇为无奈。
格里尼是全法最贫穷的市镇之一，有近3万居民。格里尼没有市中心，城市大体上一分为二：一边是大界石街区，这里的廉租房排成迷宫一般，居民整体贫困，毒品走私泛滥；另一边是格里尼2街区，高耸的住宅楼聚集了5000套公寓房，房东以低价购置公寓，将其内部分割成多间，主要出租给无身份的非法移民，构成法国规模最大的共同房产群之一。
由于犯罪活动无处不在，格里尼被政府划为重点治安区。为打击毒品走私活动，当地每天规定实行“宵禁”。盗窃和抢劫案频发已使该地的商场和店铺无法正常营业，纷纷撤离，甚至连医护人员和邮局等其他公立服务机构都纷纷逃离。
“这家超市的撤离把我们与商业‘隔离’开来。”眼看着自己的城市失去最后一家超市，市长菲利普·里奥这样评论道。他表示，将在今冬为该市找到能够新入驻的超市，避免市民长期无超市可逛。据悉，卡西诺超市和当地政府已进行了近9个月的讨论，但超市最终没有给市政府足够的调整时间，未等新的超市入驻就撤离了。而这家超市也有满肚子的苦水：频繁的盗窃、抢劫使安保开支极高，导致连年大幅亏损。
跟能够“说走就走”的超市和邮局相比，维护地方治安的警察则要承受更多的困难。为发泄对当局的不满，当地时不时爆发骚乱，拿警察出气。据当地媒体报道，在埃松省的一些城市和街区，尤其是格里尼，警察遭受人身攻击已成“家常便饭”。一名警察表示，“有时候看到汽车着火了，明知道是设下的‘陷阱’，还是要去救火。这时就会有人从楼上扔石头、电器，或者用自制火器朝我们射击。我们在这里被叫做‘吃石子儿’的……”住在格里尼的纳迪亚说，每次有骚乱发生，“感觉就像在打仗”，所有人都待在房间里不敢出门，“我连窗户都不敢开，生怕有子弹打到家里”。
去年1月，巴黎恐怖袭击案发生后不久，法国总理瓦尔斯曾责成一个跨部门调查委员会就格里尼市的社会隔离和区域隔离现象起草一份报告。今年7月，这份报告被递交到总理府。报告证实了公共政策在格里尼的失败，即便当局投资了数亿欧元用于城市政策和城市革新，格里尼市依然是法国“脱节”的一环，社会隔离和区域隔离现象严重，其居民则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报告就整治格里尼的隔离现状提出了建议，包括增加配置司法人员以处理格里尼追讨债务案和问题民居案、增加邻近城市的警力以更好监管格里尼重点治安区、建立第一所多学科高中并加强成年人的培训及法语教学等。此外，法国政府还在包括格里尼在内的12座城镇分配了政府代表，负责在敏感街区重振公共活动。格里尼的居民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漫长的时间才能看到整治成效。眼下能解燃眉之急的，还是尽快为这座市镇找到一家满足日常所需的超市。
（本报巴黎10月11日电）
《 人民日报 》（ 2016年10月12日 21 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