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家的味道?”谢霆锋的脸一歪,带着招牌微笑和熟练的电眼,背景是巴黎铁塔,面前坐着的是妆容精致的范冰冰。之前发生的故事是:谢霆锋在巴黎,做不出法国甜品舒芙蕾,到范冰冰身上找灵感,范冰冰说我来当你一天的女朋友,最后谢霆锋给范冰冰在埃菲尔铁塔前做了一顿铜锅涮肉。
所有的一切粉丝们有足够的理由尖叫。但是请注意,这是电视真人秀。观众就会产生疑问:为什么做不出舒芙蕾要找范冰冰?为什么范冰冰好端端地要跟谢霆锋假扮情侣?
《十二道锋味》(在线观看)的总策划陶燕说,本节目是有剧本的真人秀。
破天荒的"有剧本"
明星参加真人秀已经是中国电视综艺的第一大潮流。《十二道锋味》开始推广时,业界和观众都有期待。因为谢霆锋要下厨了,他还声称动用自己的关系邀请若干位大牌明星,像是范冰冰、赵薇、Angelababy(微博)(微信号:angelababyyeung) 、桂纶镁……这么多腕儿甘心"真人秀",并不多见。在此之前,电视里有明星爸爸们带孩子的囧态百出,曾江这样的明星爷爷睡觉前会穿着秋裤直接在镜头里出现,中国观众习惯于明星上真人秀就是要豁出去"被记录"的。
但《十二道锋味》并不是这个调调。第一集让范冰冰和谢霆锋谈了一场唯美假恋爱,第二集则是一个更奇怪的任务。张家辉想吃和关咏荷婚礼时的一道菜,谢霆锋决定帮他还原当年滋味,他们进行了四次尝试,但过程似乎是设计好的。最不同的是,谢霆锋总是有经纪人霍汶希(微博)在一旁保驾护航,和其他当红节目强调的"经纪人不得陪伴"完全是两个气氛。
严格意义上说,所有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爸爸去哪儿》(在线观看)总导演谢涤葵也不掩饰这一点,他大方承认,节目里的游戏流程是要精心设计的,目的是设计困难情境,让爸爸和孩子们应对,这样就会有他们自然的戏剧化反应。
但“有剧本的真人秀”和设计游戏规则的真人秀又有不同,是彻底虚构一个情景把明星放进去演。曾经在中国网络上大热的《我们结婚了》就是这种,找一对明星让他们假装新婚夫妻,效果同样很好。
韩娱的“有剧本真人秀”通常都选择小艺人出演,最大牌的就是知名男子偶像组合成员,观众(尤其是中国观众)会有看真实记录的错觉;另一方面在拍摄上这些综艺同样是新闻跟拍式操作,看上去像真的在窥私。《十二道锋味》则完全不同:观众已经非常熟悉谢霆锋、范冰冰等明星的原有形象和情感经历,拍摄画面又极度精美,这种真人秀似乎更接近电影。
谢霆锋粉丝们并不介意“设计感”,她们喜欢看到偶像明星耍帅、卖萌、和美女在一起,有这些就够了。疑问来自另一些喜欢“纪录片风格”甚至“偷拍风格”的真人秀观众。
谢霆锋会NG重拍
“这档节目不是那种观察类的真人秀。”《十二道锋味》的总策划陶燕这样说:“《爸爸去哪儿》有个记录视角,来记录爸爸跟孩子的那些很自然的反应。但《十二道锋味》是一种剧情式的真人秀,是用故事来反映明星情感的美食节目。我们就是有意识地探索'有剧本的真人秀'这样一个新的节目形态。”
这种选择也有客观条件的考虑。范冰冰、赵薇这样的明星都是友情参与节目,没有收出场费,同时也不可能像吴镇宇(微博)他们那样抽出三天只做一件事,让导演组记录足够的"自然反应"再剪辑:“霆锋邀请的十多位明星都是一线的明星,档期都是很紧的,没有非常充裕的时间让导演组做点点滴滴的记录。”
不能做到百分百跟拍记录,必然导致一些细节是摆拍的,例如谢霆锋邀请明星和自己共聚,电视画面里他们各自拿起手机通话的场面,都是摄制组和明星沟通好的补拍。
虽然号称有剧本,但是陶燕否认设计细致到了明星们的每一句话:"肯定没有那么具体。以范冰冰那一期为例,我们只是给一个命题:你们在巴黎是一天的恋人,那么你们该如何表达爱?"所以,范冰冰展示出的恋爱招数,不在编剧范围之内。
引发观众争议的"铜锅涮肉"环节是谢霆锋想出来的:“他就是在想,像范冰冰这样一个美丽、成功、万众瞩目的女人,送她一个什么礼物呢?不可能就真的买一个什么东西送,他觉得要做一些有心的事情。”陶燕称,谢霆锋满巴黎寻找铜火锅,是一个相对真实的应激发应:“真的是去中国城找了半天,最后是意外的收获。”
虽然观众看出了“设计感”,但陶燕觉得有真实在其中。谢范二人的性格和人物关系都和现实中的相吻合:"谢霆锋是一个羞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范冰冰性格比较直率、比较敢爱敢恨,他们俩关系特别好,范冰冰经常会打电话问谢霆锋问情感状况,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女朋友啊……'假装恋人'是一个假设,但是假设当中带着真实的明星个性跟情感。"
节目组承认的“编剧”工作,主要在故事线索上。当谢霆锋想要邀请一个明星参加,他们会事先了解好,谢霆锋和这位明星有什么过往,有什么故事,据此设计好他们要做的事情,例如假扮情侣、还原张家辉婚宴菜肴这些。每个任务的场景、背景故事都是真实的:"像房祖名(微博)(微信号:jcfangzi)给成龙六十大寿准备生日蛋糕,这都是完全真实的。和《我们结婚吧》那种虚构情境完全不同。"陶燕说。
谢霆锋自己拍摄的部分会像拍戏一样有“NG重来”。这个粉丝口中的"可怕处女座男人“一贯对自己严格要求,做饭过程这些内容他会反复看,觉得不够完美就重拍,一道菜做三四遍也是常有的事情。"不会有'假'的感觉,因为情绪是贯穿的。NG都是由于技术原因,例如天气、设备,国外拍摄的一些意外状况。这些都很正常的。”不过陶燕声明,这种反复拍摄只存在于谢霆锋个人的部分。知道自己要和谢霆锋一起做什么之后,明星们的自由发挥就是"真"的部分。张家辉对谢霆锋的励志教育,也是他自己想说的话。
“他们本身都是非常有内涵的明星。”陶燕这样解释:"香港明星说普通话本来就比较累,想好了什么再用普通话一字一句说出来,表达上不那么顺畅,会让观众误认为这些话是不是都是写好的、让他们背出来的。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但由于电视节目要在内地播出,让香港明星说普通话又是不得不做的选择。
《十二道锋味》能请到的大牌明星让电视同行艳羡,节目组的“土豪”魄力更超出一般电视节目。每集投资不低于一百万,辗转法国、澳大利亚、西班牙等多个国家进行取景拍摄,在天上开飞机,下海活捉海鱼,导演组有英皇提供的电影摄制团队,霍汶希宣称:"就连打灯的都是香港金像奖专业奖的获得者。"这些探索是否能让观众渐渐适应"有剧本"的真人秀操作方式?还需要收视率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