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剑 《 人民日报 》（ 2023年01月13日 第 05 版）
近期，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扩大内需战略规划纲要（2022—2035年）》，强调“深化改革开放，增强内需发展动力”。用足用好改革这个关键一招，实行更高水平开放，能够为深挖国内需求潜力、拓展扩大最终需求提供强大动力。
完善促进消费的体制机制、推进投融资体制改革、优化营商环境等改革举措，有助于增强内需发展动力。扩大对外开放为什么也能增强内需发展动力？认识清楚对外开放为国内市场发展提供动力与活力的作用机制和传导路径，对于释放内需潜能、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具有重要意义。
内需包括消费和投资两个方面，对外开放对消费和投资都具有明显的促进作用。从消费来看，对外开放通过三条途径扩大国内消费。首先，消费最根本的决定因素是收入，对外开放有助于发展经济、提高居民收入，这在我国40多年的改革开放历程中，尤其是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的经济实践中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其次，对外开放还通过“乘数效应”扩大消费。如前所述，扩大对外开放可以通过增加收入来提振消费，而一个市场主体的消费就是另一个市场主体的收入，这样就会形成“收入增加—消费扩张”的正反馈。最后，对外开放通过增加国内供给、降低价格来扩大消费。扩大对外开放，外资企业会在国内投资设厂，相关产品的进入会推动市场竞争，促使我国企业改善管理、提高生产效率。随着产能的扩大，市场竞争加大，从而降低产品价格，有助于刺激消费。
对外开放有助于降低生产成本。融入国际大市场，可以促使我国企业分工更精细，专业化程度更高，效率也会更高，成本会降下来。实现高水平对外开放，意味着企业可以从国际上得到质量更高、价格更便宜的各种原材料，从而提高产品质量，同时也可以降低生产成本。扩大对外开放还能通过强化竞争倒逼我国企业改善管理、提高技术，从而降低企业经营成本。
扩大对外开放有助于扩大优质投资。在我国目前的经济发展阶段和经济形势下，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就不仅要关心投资的数量，更要关心投资质量。扩大对外开放，我国企业的生产成本会降下来，有助于提升企业的投资收益率，导致企业的投资意愿增强，从而扩大投资。因此，扩大对外开放是通过提高投资收益率来扩大投资的，对意外因素导致成本上升的抵抗力较强，有助于保证经济体系的健康，属于优质投资。
不久前举行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提升贸易投资合作质量和水平。”坚持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面向全球市场来发展中国，必能为扩大国内需求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让内需潜力得到更大程度的释放。
（作者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国民经济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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